洛小夕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,慌乱之中整个人跌向苏亦承,挫败之下干脆趴在他的腿上,抬起头,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他也才明白过来,过去洛小夕对他说这句话,不是开玩笑。每一次,她都是真心的。而他的每一次漠视,都是在伤害她。
公司的事情已经够苏亦承忙了,再拿这些小事去烦他,他估计就真的分|身乏术了,还不如让他留着那些时间陪她呢!
苏亦承拉过被子蒙住头,沙哑着声音重复:“小夕,去开门。”
他空窗了许久,难免有异样的躁动从体|内浮出来,忙将视线移开:“有没有外卖电话?叫点东西过来吃,我饿了。”他起身走进浴室,过了一会又折身回来问洛小夕,“对了,你备用的牙刷毛巾放在哪里?我没找到。”
十四年来,他从没有忘记过活生生的父亲是怎么变成了一捧骨灰的。
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一瞬间变成了软软的小白兔。
“……”小队员看了看陆薄言身后的阵势,默默的闭嘴了。
洛小夕醒过来是因为阳光刺眼得不得不睁开眼睛,她在心里“靠”了一声睡前居然忘记拉窗帘了。
殊不知,陆薄言撞到的“邪”是苏简安。
苏简安吓了一跳,但也没有大惊小怪,默默的换了鞋子想要溜上楼,然而就在经过陆薄言的身后时,他冷冰冰的声音传来:“为什么回来这么晚?”
“真的一点也不差?”苏亦承看了看自己的手,“其实我第一次尝试。”
20个人公用一个并不算大的化妆间,边上的衣架上挂着几衣架的衣服,每个化妆位上都堆着一对的东西,再加上参赛选手的朋友家属,整个化妆间闹哄哄的,大多数选择和洛小夕一样试图冷静下来。
“呵呵。”老洛笑得眼角的皱纹里都满是开心,“我愿意宠着我女儿无法无天到二十四岁才长大,怎么地吧!”
陆薄言的眸色越变越沉,却不是阴沉,而是带了一种苏简安陌生却也熟悉的东西。
一群人打牌打得头脑发胀,朝着苏简安挥挥手:“嫂子晚安!”洛小夕也跟风:“老板娘晚安!”
苏简安已经没招了,扁了扁嘴:“再回家躺着我就要发霉了。你真的要一个长了霉发蔫的女人当你老婆吗?我腿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了。老公,你让我去上班嘛。”她试图挣脱苏亦承的手,他却丝毫不为所动,目光沉沉的看着她:“小夕,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?”
陆薄言调节好空调的温度,拉过被子盖住两个人,很顺手的将苏简安纳入怀里:“快睡。”更令她惊喜的是,雨后太阳乍现,天边挂着一道彩虹。
苏亦承蹙起眉头,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“当然不一样。”洛小夕扬起僵硬又公式化的笑容,“我是倒追的你嘛,跟她们哪里一样?”
钱叔说:“少夫人,要不要等一下再走?一会我开快点,能准时把你送到警察局的。”洛小夕吼出声来:“站住!盥洗台右边第一个抽屉里有牙刷,壁柜上白色的毛巾都是没用过的。”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失去至亲的痛,唯有时间能治愈。她从父母脸上看到了欣慰的笑容,她脸上也笑着,心里却酸得好像打翻了一缸子醋。
他们现在的关系奇奇怪怪,给他打电话像报备行踪,没那个必要。洛小夕不屑的笑了笑:“问题是,我凭什么听你的?你跟我什么关系?”